亦水寒

你听

【响欣】重叠

-含小圈

-灵感来自原剧15集


安欣是真想不明白,自己的搭档是怎么在朝夕相处间变成了昔日师父的模样。


明明只差着一岁的年龄,偏偏又和他处的像父亲带儿子。要怪也只能怪安欣这性子比人跳脱,什么情绪全写在脸上还能变着法儿耍嘴皮子。


当初让他俩搭档,安长林和孟德海也存了些私心想让李响这个稳重的去带着办事,教安欣在一腔热血的正义感和敢闯敢拼的直率中学会怎么圆滑地钻进那些世俗的眼光里。


但过程总是艰难的。


他有他固执的善意,尽管这样的善意在以后的每一天都将他推入更险峻的境地。但那时的安欣不会也不可能知道,他走过的每一步路,他善待过的每一寸土,都是他二十年后满头白发的直接原因。


2006年,安欣被同事排挤的第六年。


会议室里正商讨着高启强的案子该由谁来负责,按理说已经被李响这一刑警队长划给了安欣,又被麻雀组的人抢了风头,话语间一如平常那样拐着弯儿内涵。


从去西萍县抓人导致队伍和优秀支队失之交臂开始,张彪就明里暗里地带着一伙人挤兑安欣。好在背后有个安长林,安欣忍气吞声过了六年,正当他以为那些尖锐的字眼再也不足以刺痛他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句:


“他在他师父坟前说的什么,你问问他!”


短短几个字浇的安欣心底里彻骨的寒,一直隐忍的情绪一股脑涌上头颅,却又不想流露在面儿上叫人看见,便默默起身收了本子和笔就要走。


“还没散会呢。”


快步经过搭档时听见这么一句,语气和师父似的无奈又极具威严。安欣不得不抱着本子和笔又在门前站定,“我走了你们就不吵了。”


李响知道自家搭档受了委屈,碍于队员们都还在场,还是耐着性子和人说:


“你是想让我们继续骂下去吗?”


安欣被噎的眼眶发酸,匆匆收拾脸上凌乱后转过身去面对那些冷眼。


他开口讲,从2000年遇见的那个受人欺负小鱼贩,到项目的总经理,再到认陈泰作父,娓娓道来那个一年身份完成三级跳的高启强,每一个字都像是踩着当年给人递去饺子的自己。险些情绪失控时带了些哭腔说出那一句:


“我的命不值钱的呀。”


会议室整整静默了三十秒,然后是安欣踏着步子离开的声音。


李响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先前安局的办公室里赌气似的翻着一大沓卷宗。


安局孟局调离京海市公安局后,这间办公室暂时闲置下来成了队里的储物室。李响看着那小子坐在地上的背影,还是和六年前一样,一生闷气就逼着自己大剂量地工作。


——能看进去才怪,且不说安欣抓着卷宗的手微微颤抖,李响靠在门边听着那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就知道安欣又和自己犯倔了。


这两天两人关系有些僵持,像冷战似的也不说话,师父本是他们共同的念想,几年前那起师父因之丧命的迷案却将两人愈拉愈远。察觉身后脚步声渐近,安欣慌忙抹了把脸。


李响站到他面前,“跟卷宗置什么气,起来。”


搭档多年对对方的脾气也是门儿清,安欣向来轴的要命,哪里是一两句话就能说通的。李响见他还坐着不动直接抓着他的手臂拖了起来,料到安欣会挣扎顺势扳住了他的肩膀朝向自己。


“你放开我!干嘛啊……”


本来气势汹汹的,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这些日子实在疏忽他太多,几次被队员排挤都只是默默离场。李响用手背给安欣擦了擦眼角,心里暗道这么多年了还是泪窝子浅,嘴上一边问他:


“谁说你的命不值钱?”


安欣偏过头目光望向别处,自嘲似的扯开嘴角笑了笑:“我无亲无故的,不像你们都有爹有娘有牵挂,我这殉职了也没人在意,把高启强抓回来我死了也不……”


“安欣,师父就这么教你的?”

话说一半被打断,李响难得沉了脸色。安欣像是有些被吓到,随即梗着脖子朝人喊:


“你能不能别提……”

“我不记得师父教过你妄自菲薄。”


安欣一怔,恍惚间以为师父尚在人世。李响和师父的面容交叠重现,看着他一副任人骂的样子抄起卷宗就往人身后甩了三两下。


“诶师…李响!响!这儿是办公室……”


在安局孟局调离京海加上师父离世后,安欣都快忘了这种直率的惩戒方式,出自养父和叔叔之手,偶尔也出自师父之手,却是第一次出自搭档之手。


“你怎么想的我管不着,”李响攥着卷宗颇为认真地看着安欣,“我只知道你的坚持和执着能让不服你的人闭嘴,你的原则和执念能夺回很多人的公道,尽管有时候你确实轴的过于非黑即白,但是——京海需要你,不是吗?”


京海需要你。


莫名又一阵泪意朦胧,安欣点点头,终究是没忍住任眼泪滑落:“嗯。”






评论(11)

热度(368)

  1. 共2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